漫长黑夜里

CP@临与

【金钱组】玫瑰与枪

国设 米耀 

活动文


不可否认的,王耀对于阿尔弗雷德有着极为特殊的偏爱。

所有人都会被强大的事物所吸引,就算是国家也不能免俗。他确实喜欢阿尔弗雷德张扬的朝气和环绕周身的瞩目光晕,就像他同样喜欢对方在不经意间露出的冷峻的鹰隼般的眼神和唇边沉淀着的犀利笑意。

阿尔弗雷德是矛盾综合体,在尘埃落定之前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虚晃一枪,也没人能彻底猜透他迷人灿烂的笑容下埋藏着多少鲜血淋漓的阴谋。但王耀恰恰被这种矛盾所吸引,不只是行走在刀尖上的快感让人沉溺,更因为与其被动地往来博弈不如自己主动抢占先机。

 

他曾经不太隐晦地对他表达过这方面的想法。1972年尼克松访华,阿尔弗雷德留在他的房间里赖着说要他来招待,最后还讨好的给他泡了杯不太成样子的茶,甚至非常西方式地往里面丢了块方糖。

王耀那时候坐在沙发上,半开玩笑地眯起眼望他,说阿尔弗雷德,你往里面放的蜜糖还是毒药?

 

阿尔弗雷德把茶递到他的手边,冲他眨了眨眼睛:“你猜猜看?”

 

“我猜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

 

这个话题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毕竟对方来缓和关系有些话也不太方便偏要现在说的太透。不过他想阿尔弗雷德自己也是明白的,今天给他泡茶,明天就可能在他杯子里放大剂量的安眠药。或者说就连昨天不也是这样,想着办法封锁他孤立他,恨不得把新政|权扼杀在摇篮里。利益至上的美|利|坚,是蜜糖也是毒药,或者是裹着糖衣的海洛因,而他没有选择,不得不照单全收。

 

正式建交的第一天早上金发的美国人跑来给他塞了一捧的玫瑰,香气馥郁芬芳又蛮横地掠夺了他的所有味觉。王耀其实没有搞清楚他为什么要送这种东西给他,又不是什么热恋情人,他们纷繁复杂地关系也不是好莱坞电影里虚与委蛇之间突然而至的一见钟情。

 

“玫瑰很像你。”阿尔弗雷德是这样回答的:“你不觉得吗?“

 

”哪里像了?“

 

 

 

明明哪里都像。阿尔弗雷德想。

 

他对王耀怀有特殊情感也不是一天两天。第一次见王耀的时候对方还被称为清国,在谈判桌边上显得格外出挑。明明已经病入膏肓了还强撑着摆出一副冷漠高傲的样子,带着一种病态苍颓的荒凉美感,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度到了如今地步还没消去骨子里的傲气铮铮。

 

阿尔弗雷德对弱者没有兴趣,但王耀的气质实在是太过于特别,谁能想到曾经世界第一的大国沦落到现在仍人宰割的地步呢,他抱着手臂倚靠在桌旁,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像一只被拔光了刺的玫瑰,没有赖以保护的根基,就只能被别人毫不留情地践踏亵玩。

 

 

然而最后还是他还是从淤泥里把自己撕扯了出来,什么仗都敢打,哪怕在战争开始之前或者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认为他会赢。但是最后连阿尔弗雷德自己也在王耀身上栽了跟头,两个灯塔国用尽手段依然没法将他重新拖垮,该一边倒的时候一边倒,该左右逢源的时候也非常会夹缝求生。

 

既然还在顽强生存,就不可能没有重新美丽骄傲的一天。玫瑰重新变得扎人起来,向全世界宣告着自己的地位和影响。他对于这种蜕变又期待又抗拒,怀着一种既严加防范又不甘寂寞的心理。

 

 

 

那一捧玫瑰把他们送进了蜜月期,两个人也毫不掩饰地搅在一起,因为有了共同的对手王耀偶尔也不会在他面前遮掩情绪,尽管每一句话还是深思熟虑,但比起之前已经显得有些肆无忌惮。

 

”你怎么把玫瑰和枪摆在一起?“他再次瞟到了对方堪称混乱的工作台:”有什么深意吗?“

 

王耀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是故意在摆给他看。几天以来玫瑰和旁边的枪固执地一动不动,嚣张地引人注目,但是阿尔弗雷德从来不主动解释,仿佛就在等着他来开口询问。

 

“你觉得呢?“

 

王耀不假思索地笑了笑:“战争与和平。“

 

一个隐藏的不算高妙的暗喻。他们永远在这两者之间周旋来去,或者站在临界点等着什么东西的一触即发,和平不会纯粹,战争也同样如此。他和阿尔弗雷德现在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也许就在下一刻玫瑰就会毫不留情地枯萎老去,留下枯骨一样的根茎。

 

”Honey,你太官方了一点。“阿尔弗雷德好玩似的叼起那枝玫瑰,双手在他身后的办公桌上,一双蓝眼睛说不上是挑衅还是调笑,就那么直直地倒映着他的影子:”为什么就不能是硝烟与爱情?“

 

能有多大的区别?王耀稍稍歪了头,手指摸上了身后的枪,上了膛,抵上他的下腹轻佻的画了个圈”So,rose or gun?"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放下了嘴里的花,举起他的手,慢慢抬高,最后在枪口处落下一个吻。

 

 

那年是1986,新珍珠和平计划在那一年诞生,玫瑰在那一年被确定为美|国的国花。

 

那一年之后,中|美蜜月期也差不多算到了头。

 

和平确实易碎,迈入九十年代,刚刚关系正常化的红色战友成为历史书上的铅字,尽管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扭转不了他的消逝。孤身一人站上世界顶端的美|利|坚保留着冷战思维,对他的态度也急转直下。而王耀相当有觉悟,闷不做声搞发展,之前积累下来的一切都帮助他慢慢渡过难关。

 

阿尔弗雷德轻敌,这对他有利无弊。就算是想着方法来和他过不去,但是最终也没有下多大的狠手。以至于阿尔弗雷德在不经意间凝视着王耀的时候,还会怀疑那个朝|鲜战场上眼睛里滚烫着肆虐的战意的人是自己亲眼所见还是属于梦境的幻觉。没了苏|联,他还不是得收敛起不留神就会狠狠扎人的刺。

 

“这不是正好么,”王耀包着饺子在厨房里包着饺子:“正好可以留着点空子做事情。”

 

王湘性子烈,有些不满意地撇了撇嘴:“可是被看轻总觉得有哪里不爽。”

 

王耀沾了点面粉一点南方姑娘小巧的鼻尖:“谁敢看轻我们勇敢的人民战士王湘同志?去餐桌旁边等着,我马上就弄好了。”

 

 

 

21世纪的钟声敲响,中|国进入了飞速前进的时代。速度让人始料未及,成果也不得不为世界惊叹,曾经坐在社|会|主|义第二把交椅上的王耀已经开始用实力打破着之前所有的质疑和轻蔑。明晃晃的数据对比骗不了人,他走出的这条道路合乎历史潮流。而与此同时,美|国的时代在一点一点过去,尽管他现在还是唯一的超级大国,但是各方势力的崛起不会再让他一家独大。

 

王耀偶尔会想起1972年阿尔弗雷德的那句玫瑰很像你,恍惚间就有一种不太现实的感觉,似乎阿尔弗雷德才更像是一支玫瑰,他的黄金时代过去了,外表依然光鲜亮丽,根部却在渐渐腐烂。只是这个周期很长很长,仅此而已。

 

他们之间依然相互吸引,王耀在私下里有时候也能包容他的反复无常或者是孩子脾气。因为无论如何他在他身上闻到的是阿拉斯加的雪原味道还是加州阳光下的麦田馨香,他也永远迷人热烈,看着他的时候湛蓝眼睛里仍然有孤注一掷和一往无前的锐气,带着烧灼一样的温度。

 

因为阿尔弗雷德也对王耀有着相同的,从未消退的偏爱。他有时候会幼稚地拽下一根金色的头发绑成一个圈趁着王耀睡觉的时候套在他的手指上,然后在第二天清晨装作赖床的样子用被子盖过脑袋,掀开一条缝看着王耀把手上的简易指环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装了不知道多少相同物品的盒子里。

 

之后在走出房门的一瞬间,又开始新一轮的艰苦博弈,好像前一个小时抱在一起亲吻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一样。

 

 

 

“先生,”王京走进来,把一个快递箱放在他的桌面上:“还是那个人的快递。”

 

王耀放下手里的笔,没急着拆,而是给王京倒了杯茶:“没事儿,放那吧。”

 

“每年情人节都送一束玫瑰和一把枪,”王京接过杯盏,抬眼觑着王耀的脸色:“先生和他好像都不嫌腻。”

 

“怎么,”王耀调侃道:“让你把玫瑰送回去嫌麻烦了?”

 

王京连忙摆手,表现出一副根本没这事儿的样子,然后忍不住好奇还是加了一句:“可是情人不应该就是得收下玫瑰吗?”

 

王耀淡淡地笑起来:“国家之间哪有情人节啊。”

 

 

 

 

晚上阿尔弗雷德像往年一样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收到,却没有像前些年一样得到他的回复就直接挂掉,而是低低地问了他一句:“Rose or gun ?”

 

王耀沉默地看着庭院里没能化开的雪,半响之后才轻缓着声音说了一句:“玫瑰很漂亮。”

 

于是电话挂断了,只留下一片空旷的忙音。

 

 

 

 

 

玫瑰很漂亮,可是我们都选择了枪。

 

 

 

 

 

 

 玫瑰与枪有很多含义,自行理解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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